国家一级干饭表演艺术家

【巍澜】You will be mine

• 一枚小甜饼,短,糙,ooc出没,注意避雷

• 大家中秋节快乐呀!!!


赵云澜并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最先是谁想出来的,又经过了怎样的密谋过程,反正祝红把话扔给他时,俨然已经成为再铁板钉钉不过的事实——“领导,大家决定了,中秋节一起去你家吃个便饭。”

特调处处长正忙着赶一份工作报告,只见他叼着烟,略长的头发被挠得像个鸟窝,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恶形恶状。听完祝红的话,他头也不抬地敷衍道,“行啊,想去就去呗。”

“成,”祝红拨弄一下手链吊坠,“那等会儿把你家地址发我。”

“什么玩意儿?”赵云澜这才回过神,带着一脸如梦初醒的表情看向对方,“你刚刚说要去哪儿吃饭?”

祝红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个傻子,“你家。”

“我家?”赵云澜的嗓门瞬间提高了八度,“谁说的啊,经过我同意了嘛?!”

原本扒着门缝偷听的大庆忍不住探出脑袋,“我们之前问过沈老师了,他说欢迎。”

一句话堵得赵云澜不知道该怎么接茬,只能气咻咻地把鼠标一摔——这帮小畜生,就知道挑沈巍这个软柿子捏!

“你看啊领导,”祝红干脆拖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,换上居委会大妈般推心置腹的口吻,“前阵子闹个了天翻地覆,大家都平平安安,你跟沈教授还搬了新家,这又赶上中秋节,三件事儿凑在一块儿庆祝,不过分吧?”

赵云澜重新埋头打字,语调漠然地答道,“家里穷,招待不起你们。”

“哪儿的话啊,”贱兮兮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来,只不过说话人换成了林静,“昨天您老人家不是还炫耀有人送了一箱活海鲜,光螃蟹就半箱,个个肥得流黄么。”

赵云澜面无表情地抬起头,目光触到林静的脸后立刻化为郭长城手中的小电棒。林静打个哆嗦,决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,该溜就溜。

不想一转身就跟沈巍撞了个满怀,林静脚底打个踉跄,险些扑倒在斩魂使的西装裤下。沈巍弯腰想去扶他,却冷不丁被抱了个结结实实,“恩人啊,您总算出现了!”

这类戏码上演的次数多了,沈巍也从刚开始的手足无措变成如今的泰然处之。他带着点儿无奈的表情甩开林静,低声问,“云澜又怎么了?”

林静朝处长办公室一努嘴,“为了中秋节吃饭的事儿别扭着呢。”

沈巍轻笑着摇了摇头,眼神里三分无奈七分宠溺。意识到身边还有人,他赶紧绷住嘴角,“你忙去吧,我来。”

他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,听到吵架的内容已经彻底沦落为幼儿园级别——“为什么不行啊?”“说不行就是不行!”

祝红看到沈巍进来,立刻住了嘴。赵云澜气鼓鼓地在转椅上缩成一团,像极了一只猫。

沈巍走上前,轻轻在赵云澜额角亲了一下,又蹲下身,握着他的手轻声说,“吃饭的事情自作主张是我不对,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,好不好?”

祝红低头盯着鞋尖,内心默默诅咒那些所谓的科研人员——连狗都能送到月亮上,有这么大能耐,为什么就不能开发一副单身狗专用的防闪瞎眼镜啊?

赵云澜向来吃软不吃硬,何况正温言软语哄自己的人是沈巍。他眉头拧了三秒,终于松了口,语气依然是恶狠狠的,“要吃什么自备口粮自己动手啊,别想着让沈巍一个人伺候你们!”

“没事儿,”沈巍搂着他的腰哄道,“一共也没多少人,我忙得过来。”

赵云澜好不容易说服二老外出旅游,原本还幻想着能跟自家媳妇过一个甜甜蜜蜜,不被外人打扰的中秋节。

——而此刻,他只想让苍天知道他认输。


为了这顿团圆饭,祝红特地建了个微信群,一大清早消息就闪个不停。

林静:我带两斤小排过去,给大家做豆豉排骨哈。

沈巍:好的,麻烦了。

林静:对了沈老师,家里的调味品全么?

沈巍:有生抽,老抽,蚝油,香油,料酒,老醋,果醋,咖喱,芝麻酱,花椒,八角,桂皮,胡椒。

沈巍:不过做豆豉排骨的话调料需要你自备。

林静:好嘞!!!

赵云澜:宝贝儿,你打字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?

沈巍:熟能生巧呀。

祝红:我也在网上订了些海鲜,今晚都留足肚子哈。

大庆:海鲜万岁!!!

郭长城:红姐,咱俩离得近,你还拿着东西,要不我打车捎上你吧?

祝红:行啊,能出发了告诉你。

郭长城:红姐,要不咱俩早点儿过去?也好帮帮沈老师。

楚恕之:我要开车带着汪徵两口子,估计七点以后到。

沈巍:没关系,我忙得过来,大家愿意的话可以早些过来,一起喝茶聊聊天。

赵云澜:喝什么茶,都给我早点儿来帮忙做饭!!!

郭长城:好的!

祝红:…………

林静:…………

大庆:…………

楚恕之:…………

赵云澜的新居紧邻龙大,小区虽然没有想象中那般簇新,但因为业主绝大部分是龙大的教职工,环境却很是清雅。绿荫成林,空气中漾着若隐若现的桂花香。正值下午四点钟,暖黄的阳光从树叶间洒下,在石径上凝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。

“17号楼401,”祝红看了一眼赵云澜发来的定位,“就是这儿了。”

郭长城拎着三大包海鲜吭哧吭哧跟在后头。

来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赵云澜,一身浅色居家服,上衣扣子只系了最末三颗,“拖鞋在右边架子上,自己拿。”

郭长城把东西放下,好奇地问,“沈教授呢?”

赵云澜挠挠头,“出去买香料了,七里香还是九层塔的,说是少了做海鲜不好吃。”

“哎呦老赵,”祝红里里外外参观完毕后,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,“家里收拾得可以啊!”

 “那必须的啊,”赵云澜正撅着屁股从冰箱里掏可乐,但光凭声音都能脑补出他脸上的得瑟劲儿,“古人都说金屋藏娇,我就算修不起金屋,也要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给他最好的吧。”

屋内的装修和陈设一看就是完全照顾沈巍的喜好,灰白为主,素净却又不失清雅,只有透过少数摆件才能切实感受到赵云澜的风骚品味。家具样数不多,但都是一眼就能看出好的东西。

“小郭你傻站着干嘛,坐啊,”赵云澜拽过有些手足无措的郭长城,硬把他按到沙发上。

郭长城两手在裤子上搓了搓,再抬起头时,眼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红,“赵处,你家真好,特别像一个家。”

“说什么傻话呢,”赵云澜笑着伸出手,在他头顶使劲揉一把,“对了,沈巍还煮了壶奶茶,我找杯子去。”

三个人喝奶茶的功夫,沈巍回来了,身后跟着林静。

“沈老师,打扰了啊。”祝红举起杯子朝沈巍晃了晃。

沈巍笑着摇摇头,“哪儿的话。”

“买这么多啊,”赵云澜接过沈巍手里的袋子,打开一看,不禁大惊失色,“宝贝,你确定那奸商没糊弄你?这哪儿是香料,明明就是盆栽嘛,还带根的……”

“特地要的这种,”沈巍正在卷衬衫袖口,闻言抬起头,朝他一个劲儿眨巴眼睛,表情很是无辜,“吃不完还可以种起来,留着以后用,不好么?”

赵云澜最受不了沈巍对自己卖萌,每次看到都感觉血压直飚一百八,“好好好,来,先坐下歇会儿。”

郭长城去厨房倒了杯奶茶递给林静,“林静哥,这是沈老师自己煮的,你尝尝。”

后者尝了一口,立刻流下两行宽宽的海带泪,扑上前抱住沈巍的大腿,“沈老师,这真是贫僧此生喝过的味道最好的奶茶啊,要不是碍于我家领导的面子,我简直都想娶你为妻了……”

赵云澜毫不留情地将其按住一顿胖揍。

作为惩罚,林静被赶到厨房,将橱柜里买回来却从未用过的骨瓷餐具清洗干净。

而他趁着职责之便偷偷把奶茶喝了个干净,结果又被晚来了一步,只闻得到壶底的香气,却一滴也没沾到的大庆揍了一顿。

林静抱着头蹲在厨房角落嘤嘤嘤,“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

沈巍看得好笑,在他肩膀上拍拍,温声道,“去客厅歇会儿吧,我来。”

林静大喜,刚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,就看到自家领导无声无息地走过来,站在沈巍背后朝他发动起死亡凝视。 

林静一瞬间感觉除了鼻毛,浑身上下哪儿的毛都竖起来了,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,并努力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,“不用不用,干这点儿活还用得着歇啊,沈老师您也太见外了。”

沈巍因为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而感到困惑,一时愣在原地,不知道该作何举动。赵云澜趁其不备,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在他耳侧轻轻吹了一口气,“宝贝,你刚刚不是说要围裙么,怎么一转眼就忘了?”

沈巍回过神来,脸上迅速蹿起一层薄红,作势要掰开赵云澜的手,“有外人在呢,别闹。”

“哪有外人啊,”赵云澜佯作不知,四下打量了一圈,“我怎么没看到?”

林静也配合地举起手,“沈老师,我是您脑中的幻觉,其实是不存在的。”

沈巍拔腿想逃,“我还是换身衣服吧。”

“换什么呀,”赵云澜把人搂得更紧,他口中温热的气息有如灵蛇,顺着耳道一直钻进对方心里,“你的居家服也是浅色的,沾了油一样看得出来。”

沈巍勉强稳住心神,干巴巴地问,“那什么办?”

眼见奸计得逞,赵云澜“嘿嘿”一笑,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。他松开沈巍,把手中的围裙抖两下,“要不……宝贝你就来个裸体系围裙呗?”

沈巍的脸原本就红,这下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
不待他答话,旁边的林静先捂着眼睛倒退三步,喃喃道,“老天啊,人家明明还只是个孩子,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……”

赵云澜冷冷地甩给他两把眼刀,“滚。”

林静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
回到客厅,看到郭长城、祝红和大庆正围坐在茶几边忙活。郭长城乖乖地择菜剥葱,剩下两个人在剥石榴,嫣红晶莹的石榴籽在白色的瓷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
林静拖过草垫一屁股坐下,抓了把石榴籽塞进嘴里,含含糊糊地问,“这谁啊,买这么多石榴干嘛?”

祝红拿眼睛斜大庆,“某人扛了十几个过来,说是榨石榴汁喝,结果领导家压根儿没有榨汁机。”

林静笑得半点儿不留情面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大庆忍不住炸了毛,“笑什么笑!有本事都别吃啊!”

“小郭,”赵云澜从厨房探出脑袋,“问问你楚哥什么时候能到,这都六点多了。”

郭长城乖巧地应一声,抓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按起来。

“哎,老赵,能看会儿电视么?”大庆抓起遥控器,兴致勃勃地在手里转了两圈,“这么大的屏幕,看起来肯定爽。”

赵云澜点点头,上前把电视打开,“想看什么自己找。”

林静拍着茶几起哄,“看电影!要血腥暴力的!”

祝红踹他一脚,“大过节的,血腥暴力个头啊,就不能照顾下女士的感受么?”

说完,又拍拍郭长城肩膀,“小郭想看什么?”

郭长城有些局促地挪了挪屁股,声音好像蚊子哼哼,“我……都可以。”

大庆被夹在中间,不耐烦地“啧”一声,“吵什么吵,爷还没发话呢。”

最终,一部《疯狂动物城》让几个人皆大欢喜。

目睹了全过程的特调处处长抱着头唉唉唉呻吟,“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,这么多年一直带着这群二货……”


七点钟,所有菜品全部备好,人也悉数到齐,中秋团圆饭便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了。 

作为主人及领导,赵云澜自然免不了一番致辞。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,他便接过沈巍递来的红酒杯,起身大咧咧地说,“本来没想今天在家请客的,但既然大家都来了,那就吃好喝好,以后都继续跟着爷好好干,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
“得嘞!”

“中秋快乐!”

“听领导的话!”

“谢谢沈老师!”

随着欢声笑语,九只玻璃杯碰在一起,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。

酒过三巡,一帮人在大庆的撺掇下热热闹闹地玩起了游戏,赵云澜觉得有些气闷,便借口抽烟,一个人躲到了阳台上。

祝红眼看一轮游戏结束,赵云澜却还是不见踪影,忍不住拿胳膊肘轻轻碰一下旁边的沈巍,“老赵怎么半天还没回来,不是真喝多了吧?”

沈巍本来就惦记赵云澜,玩得心不在焉,完全是出于礼貌才一直陪着客人。听完祝红的话,他终于坐不住了,低声说,“那这边麻烦你先照顾一下,我去看看他。”

“去吧,”祝红朝他摆摆手,“有什么可照顾的,都是自己人。”

沈巍点点头,起身朝卧室走去。

当初为了扩大采光面积,赵云澜指挥工人将卧室和阳台的隔断打通了,沈巍推开门就看到他正趴在窗台上,对着一轮明月出神。

他从椅子上拎起一件外套,轻手轻脚地走上前,给赵云澜披在身上。对方一偏头看到是他,立刻露出一个笑容,“你来了。”

沈巍把他微凉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里,轻声问,“在想什么?”

“也没什么,”赵云澜转过身,张开双臂环住沈巍,下巴搁在他肩膀上,“就是以前的一些事情……”

沈巍“嗯”一声,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以前每到过节,都是前一天先在特调处跟大家吃顿饭,晚上再被狐朋狗友们拉出去鬼混,第二天顶着宿醉脸回家被我爸妈唠叨。很多年,一直都是。”

“可是现在,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有个家了,” 他嗅着沈巍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,轻轻笑一声,“有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我回家的人,他会给我留一盏灯,留一碗热饭。”

一句话听得沈巍心头一颤,不由得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——对他而言,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
就在赵云澜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时,他忽然低声道,“其实,有一次……”

“嗯?”赵云澜停下手中的动作,抵住沈巍胸口,把两人拉开一段距离,直视他的眼睛,“有一次怎么了?”

沈巍的语气瞬间变得干涩起来,“我送你回了家。”

“好啊,”赵云澜半真半假地竖起眉毛,伸手捏住沈巍的下巴,“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一直瞒得滴水不漏,沈巍同志,看来咱们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了。”

沈巍垂下眼睛,睫毛颤抖得仿佛狂风中的蝴蝶翅膀。好一会儿,他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新开口,“应该是四五年前吧,也是中秋节,当时你失恋不久,心情很差,晚上在酒吧里喝得大醉……”

赵云澜沉默片刻,勉强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笑容,“怎么可能啊,我是那种会因为失恋要死要活的人嘛?”

沈巍叹口气,抬头看向他时,目光变得温柔又无奈,“那个女孩叫苏青青,是个钢琴老师,你们谈了一年半,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。”

“打住打住!”话说到这份儿上,赵云澜知道抵赖也没用,只得转移话题,“我喝醉了,后来呢?”

“你朋友要送你,你却逞强把人家赶走了,结果一出酒吧就险些摔倒在路边。”

行吧,赵云澜心想,这么二缺的操作确实是自己的画风。

“我本来只是远远地跟着你,后来实在忍不住了,就上前把你扶起来,想叫一辆出租车。当时你可能觉得冷,一个劲儿往我怀里缩,特别像只迷路的小狗。”

赵云澜捂住脸,“宝贝,别说了,太丢人了……”

“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明亮,”沈巍把他的手拉下来,用拇指摩挲着他有些冰凉的侧脸,“我搂着你慢慢向前走,突然想起曾经有人说过,那些闪烁着光芒的星星,看起来很近,但大部分都距离我们几百万光年,当光芒真正抵达我们的眼睛时,已经成为它的回忆了。”

“就像我在你身边守了一世又一世,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告诉你,我爱你。”

“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了,”赵云澜与他额头相抵,深深看向他漆黑如渊的眼睛,尔后在他颤抖的嘴唇上印了一个极致温柔的吻。

“我也爱你啊。”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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